“回到东山山顶，太阳正在西沉，很快，天就黑了。”婆子继续道“‘山下的人正来接我们。’一个小姑娘道。我们看到点点荧光，仿佛离我们很远，可能是在遥远的山下。但是，我们错了。我们过于快乐、过于幸福，上天因此派了狼来惩罚我们。小姑娘们尖叫着，躲到了我和公主身后。公主是习过武的，武艺还很精湛。她一点都不怕。我们没有带弓箭，没有带软鞭，但我替公主背着宝剑，那是她自小就带着的东西，从不离开左右。后来发生的事情，你应该能想到一、二。”婆子抽搐着，悲愤地干嚎了几声，好像那一切正在发生在眼前。

        “公主赶跑了狼群，”椒华哀伤地想象着“但动了胎气。公主死于流产，孩子肯定也夭折了。女人真是不幸，许多女人都这样死了。似乎我的母亲也是这样死的，只是我没有死，我活下来了。”

        椒华听玄女宗的姊妹讲过难产的事。有个师叔家好几个女眷都因难产而死，她自己怀上孩子之后，一直小心翼翼，但还是发生了意外。她命大，晓霜尊主把她救了过来，孩子没有救活。她心灰意冷，毅然当了道士。

        “椒敏”半躺在浴桶里，没有再呻吟。

        椒华抱起她放入浴桶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似乎在寻找甚么。

        椒华附在她耳边轻轻地道“这是我给姊姊熬制的药汤，请姊姊沐浴，伤口当不会发脓腐烂。我探了姊姊的脉。脉象平稳，是无大碍的。妹妹也觉得奇怪，受了这么重的伤姊姊也能挺过来，真是奇迹。”

        “椒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接着又睡着了。

        除了脸蛋，“椒敏”身上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那鞭子委实厉害，抽一鞭便是一道覆盖全身上下血淋淋的伤痕。“椒敏”全身上下都被鞭痕覆盖。

        椒华鼻子一酸，哭了出来。其实，在猜出爰媛因难产而死的结果后，椒华就哭了。她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的身世。看来，天下苦命的女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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