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晟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道“我已经后悔过来总是心慈手软。我犹记得武帝说过的那一句话治乱世须用雷霆手段。”

        武帝为了一统天下，不惜“灭佛”，极大地增强了北周的国力，很快便平灭了北齐。

        他要学习武帝，既然怀疑是杨家在掏乱，便舍去自己的性命多杀一个杨家的人，直杀到杨坚断子绝孙，不再敢窥视大位，胡作非为。

        长孙晟早就想这么做了，原来因为老母亲的缘故有所顾忌，现在老母亲已经仙去，他再也没有顾忌。

        玉儿叹了一口气，依旧充满柔情地道“我理解大夫的想法，但我认为大夫身负使命，不能在完成使命之前将自己置于险境。”她的目光虽然温暖，核心的内容却无比坚定。“如果没有接到天皇诏令便杀了他，你会被成千上万的人追杀。”

        长孙晟立即用同样的坚定回答“杀了他就是我目前的使命。至于我个人的安危，我已经置之度外。请公主不要考虑这些。”

        “你不考虑自己，难道不考虑我吗你曾经说过，不管前路有多么险恶，你都会陪伴在我的身边。”玉儿的目光中有了一些特别的东西，好像是溪涧里的游鱼，正为满涧的清凉带来一点生命的活力。那种意绪似乎在说“假如这个世界全都是荒漠，那么你是远方的那一株胡杨，能让我看到希望，哪怕这个希望极为渺茫，但它也还是希望。”

        长孙晟迎视着玉儿的目光，眼角滚出一颗泪珠，内心的坚硬开始崩解。他很想说“其实你才是我的希望，也是大周子民的希望。”他还想说“只有我才能护卫你眼中的希望，为了你眼中的希望，我宁愿坠入地狱。”最后他说的却是“如果能为公主扫清前路上的障碍，便也算我履行了自己的诺言。”

        “我希望你既履行自己的诺言，也永远陪伴在我的身边。”玉儿的声音如阳光般和煦，如春风般湿润柔软“不管有多大的困难，一切的一切都会过去，就如在那蒙昧的年代依然会出现尧、舜、禹这类大智大贤的人物。大夫最后会过上安宁富足的生活，或许，或许会有7、8个儿孙，还有3、4个夫人。”她被自己的温情所感动，嘴角浮上一丝笑意。

        长孙晟觉得自己已经被玉儿的目光所融化，正变成一缕云，或者一缕风，在和煦的阳光下徜徉，大地是那么辽阔，天空是那么深远，而他是那么幸福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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