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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面前这张散发出寒意的脸再一次靠近自己的时候,玉儿的心中的小人儿已经死了。
它直挺挺地沉入寒泉,没有泛起一个气泡。
寒泉无限的深,小人儿无限地沉落。
水草一动不动,游鱼如木雕泥塑般呆萌,经常上下串动的寒流与暖流如冰凌般闪烁着光芒。
不仅是小人儿死了,便连寒泉也进入了赴死的程序。
坚冰正在生长,一些从泉眼往下延伸,一些从井底往上延伸,小人儿的头颅与脚底最先被冰凌包裹,然后是颈,是腿
“公主,公主”
白无伤有些慌乱,他发现玉儿鼻腔里呼出来的已经不是气体,而是冰凌,彻骨寒冷的冰凌。她娇艳如花的红唇正在枯萎,丰满的脸颊正在塌陷,娇软的身躯变得如树干般粗糙。
“公主,公主,公主。”
他惊慌地喊叫,试着用手掰断从她鼻腔里生长出来的冰凌。不去掰断还好,掰断了不仅长出新的冰凌,而且更粗更长更硬。
他有点绝望,几十年后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绝望如虫蚁吞噬着与灵魂,让人麻木,失去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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