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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庭里专管采办的差事可是肥差,历来用的都是管家婆子的自己人,所以听月蔷这样一说,邱姑姑心里猛地一跳,忙说道“大娘子,虽并府了,可是东府的人毕竟跟西府还分开住,东府管采买的人都了解各位主子的喜好,裁撤掉他们怕是要折手啊。”
“邱姑姑,你知道西府如何行采办之事吗?”
慕欢看都没看她一眼,吩咐月蔷道“你给她讲讲。”
“西府的人只管拿了单子奉命去采买,至于在何处采买,采买的品类数目皆不由他们来定,王妃会安排人定期遴选京中信誉好的商户,对这些铺子也是优则入选,劣则淘汰,但凡出现别家商号的货品,账房一概不支付,商铺伙计按月将结算的单子送至账房与采购单子做校对,邱姑姑啊,我们西府采办的活计可是清水衙门,每一文钱那都是要画押的。”
上个月用度超支,慕欢疑心东府下人们贪婪,吩咐月蔷去摸摸情况,果然东院自己的下人就颇有微辞。
说东府的采办富得流油,多少年来以次充好的事情屡禁不止,买回来的东西各房主子爱用不用,将克扣的钱揣进自己的荷包。
东西不好便月月剩下,那些余下没人用的胭脂水粉,针头线脑,他们反倒拿出府去贱卖了,钱还是进了个人荷包,这一出一进,真是空手套白狼,东府的账房成了他们个人家的钱庄。
怪不得为了揽下采办的活计,那些婆子媳妇宁愿给邱姑姑送去大笔的好处费。
都说贪多嚼不烂,东府这么多年还没喂饱这群恶鬼,各个腰粗的比主子都阔气。
正是东院的灯下黑,慕欢才决心裁撤掉东院的采办,归并到一处去管,治家犹如治国,没个章法没个宽严岂不是乱了。
听月蔷这几句话,邱姑姑是听出画外音了,怕是主家知道她们暗处的勾当。
因为有猫腻,所以她不敢造次,只能陪笑着说“大娘子,各房偶尔要个稀罕的脂粉钗环,我们也得给买不是,那这钱账上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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