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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封敖放了堂妹已经仁至义尽,裴清压根儿不知道厉封敖堂妹哪里来又哪里去了,两人皆不知她在百花谷的山腰处变成了一副无名白骨。
裴清睡满叁天精神好多了,她摇了厉封敖,发现他仍然没有醒来的跡象,厉封敖俊逸的面容惨白,那温润的嘴唇仍旧发紫。
裴清胸口一疼,她咬紧牙根捂住左胸,却仍旧冷汗淋漓。她看着母亲挖出花心赠她,最后仍抱着她,神态间静地为她唱摇篮曲,直到此时她才知道挖出花心有多么痛,叁天前她疼得浑身痉挛,不知是睡了过去还是晕了过去,如今这痛楚仍叫她刻骨铭心。
裴清在护心镜的提醒下拿出药仙的灵药涂抹伤口,又休息了会儿,才终于缓过气来。
这期间她接到部属传书,写道,容大河与蛇神殿下桑榆各得一份山河图。她的双目灼灼,彷彿要灼穿她手里紧紧攒着那张字条。
山河图能药死人活白骨,如今厉封敖的模样并不比死去好太多,他仅仅因为她的花心吊着一口气罢了。裴清想着她与蛇神殿下毫无交集,要从蛇神殿下那里取得山河图简直是天方夜谭,唯有容大河那里可以勉力一试。
裴清叫护心镜收了厉封敖异宝,又将护心镜拿下,置于厉封敖胸口。饶是如此她还不放心,她拿出玉骨伞,素手一撑,撑起仙雾縹緲的伞面,她再叁交待玉骨伞好好守护厉封敖。
护心镜问道,你去那里?他晓得玉骨伞于裴清的重要,可裴清却留下玉骨伞。
裴清神色凝重,回道,我有事,去去就回。
要是裴清把话说清楚了,护心镜便会告诉她山河图一直在她的身上。可惜裴清向来没有跟人交待心事的习惯,也没有谁可以让她推心置腹地说话,缄默变成了一种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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