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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潮生……”琉双低低地唤。
凉亭的罡风吹起琉双单薄的衣衫,她站在孤冷风中,看着她爱了百年的夫君,为了另一个女子,罚她去炼血海。
琉双说不清那一刻自己是什么感觉,是伤心多几分还是荒诞多几分。她像是做了一场漫长的美梦,当她沉溺于梦中当了真,却发现一切都是假的。
她几近执着地重复一遍:“我要一个答案,你娶我,是因为我与宓楚天妃的容貌相似吗?”
琉双死死盯着晏潮生,希望他告诉自己,并不是这样的。可是晏潮生看着她蒙上泪意,尚且带着最后一分希冀的眼睛,冷酷地道:“你不是都看见了吗,何必再问。”
琉双眼中希冀碎裂,左眼一滴泪掉下来,掉落在鬼域地面,带着浅浅的白色光华。
晏潮生盯着她那一滴泪,习以为常。
彼时他并不知道,后来这成了他记忆里,琉双为他流的最后一滴泪。
其实这百年,琉双为他流过不少泪水,她本性稚嫩柔弱,有时候在晏潮生看来,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他征战归来身上一道血痕,也能让琉双哭得死去活来。
哭得多了,有时候他还能恶劣到饶有兴致看她嘤嘤掉泪。
那时候他年岁尚浅,并不知女子流下的每一滴泪,都带了所有的爱意,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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