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马桶冲水按钮，付美玲扶着洗手台，努力了两三次，才艰难地站了起来。望着浴室镜里蓬头垢面眼泡浮肿的脸，付美玲的眼泪哗地掉了下来。

        窗外已现出曙光，大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看着床就在两米开外，可是脚步就像被扯住了，再也挪不开一步。

        付美玲不得不提高了嗓门大声喊赵姐，喊了两声，听到门外传来踢踏急促的脚步声。赵姐和周宇前后脚冲进付美玲的房间。

        赵姐不忘在门口蹬掉塑料拖鞋光脚进门，按亮灯看见付美玲的惨相，急忙上前扶住她，然后转身把付美玲背在背上，到床边再让周宇帮手把付美玲移到床上躺好。

        “你怎么自己下地了？俺今晚肚子不舒服，总想放屁，怕影响你睡觉，所以就挪出去睡了。你有事可以叫我啊，怎么搞成这样……”

        赵姐叨叨着，像是自责，在付美玲听了就是狡辩。

        周宇拿起赵姐递来的湿毛巾，帮付美玲擦去脸上混合着泪水的冷汗。

        “你还好吗？是哪里不舒服吗？”

        周宇看着付美玲的脸。

        付美玲没有说话，想扭开脸，不让周宇看她的丑相，可是目光落在周宇的光脚上，又移不开了。周宇穿着的格子大短裤和白色汗衫上，白色汗衫一角塞在格子大短裤裤腰里，像是着急跑下床没来得及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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