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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里的人家,陆陆续续地点起了灯火。斜风细雨中的夜色,弥漫着一种别样的美丽,橘色的灯火透出家的温暖。
但在距离洛阳城半日车程的一条土路上,这雨却显得萧索又冷清,乱纷纷地打在马车之上。伴着马蹄声声,一辆黑色油棚马车疾驰而过,惊起了一群借助树冠躲雨的鸟儿“扑棱棱”飞走。
在马车后面的不远处,有几匹快马穷追不舍,马上骑士个个身着黑色劲装,以面巾蒙面。看不清他们的面容,露在外面的眼睛里,时不时闪过一丝凶光。
刘管家抹了一把面上的雨水,手掌沉稳地抓着缰绳,心无旁骛地赶着车。就好像,在他后面没有人在追杀一般。
马车奔得太快,车厢里颠簸的很。
权墨冼用手扶住车壁,强忍着心头不适。在这生死关头,他不能令刘管家分心。木川面色发白,他年纪小又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满心都是惊慌。只是见公子都能镇定如常,他哪里敢出声。
刘管家驾车的技术极好,但在这样的雨夜中,马儿跑起来已是吃力,何况还拖着一个车厢。
约莫过了两刻钟功夫,后面的快马越追越近。他们单人单骑灵活的多,眼看距离近了,便有黑衣人拿出了弓箭,冲着车厢就射。
听着车厢被射中而发出的“夺夺”声,木川的面色由白转青。难道,他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权墨冼沉声道:“到侧面来!”羽箭都是从后面射来,侧面暂时安全。
说着,他缓缓从靴筒里拿出那柄常带在身边的牛角小刀,在右手里握好。他是文臣不假,但真要以命相搏时,他也不会怕得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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