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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君纬满腹怨言面上一片热络。来人是陈家长子陈锋,宋美玉曾经的大伯哥。宋君纬陪着陈锋走过前院,陈锋追思陈老太太后,沉Y着问了问美玉如何了。
宋君纬早知陈家二少陈铎虽休了美玉,但自己也是十年未娶,眼下陈锋提起美玉,不知道是不是想要破镜重圆的意思,话里的热络倒真了几分。
在拐角偷听的绿娥心跳加速,恰好大少NN派人来催,正是曾经与她一起服侍大小姐后来跳槽到大少NN身边的梦丽,与她说了刚才听见的话,梦丽迟疑了一下,接过绿娥手心的水壶,绿娥转身往后院跑去。
绿娥飞奔到美玉的闺房前,气喘吁吁地推门而入,带起几丝飞雪。绿娥往屋里走了几步才发觉屋内很冷,左顾右盼没找到一个火盆,她这几天都到大少NN身边听宣,未料到老太太没了后,主子竟被人欺辱至此。
宋家大小姐宋美玉身穿孝服端坐在梳妆镜前,看着绿娥道:“你不是在大嫂那帮忙吗?怎么回来了。”
绿娥走到美玉身边,看见她俏丽的小脸冻得发青,热泪就从眼眶滚了下来,她扑在美玉膝上哭了起来,“大小姐,老太太刚走,他们就这么对你。”
“绿娥,别哭了,我这是自作自受。”美玉扶起绿娥,拿着帕子擦掉她的眼泪,“只是以后,你怎么办呢?你心气儿高,不愿意给人做妾,但是年岁大了,要是以后有好人愿意娶你做继室,你就答应了吧。”
绿娥摇着头,“我一辈子服侍小姐。”说着想到了什么,又面露一丝喜sE道:“小姐,我刚才看见陈家大少爷来吊唁了。”美玉握着帕子的手一紧。
“我还听见他问起你了,听大少爷的意思,似乎是想和陈家重修旧好。”
十年了,她早已灰心丧气,不抱希望了。她坐回梳妆镜前,拿出一朵雪白的绢花递给绿娥,“为我簪上吧。”族规规定被休弃之nV,视为不洁,不允许她守灵送丧,大少NN为了面上好看,给婢nV小厮们准备了两件丧服换洗,让他们保持洁净,都没人来给美玉送一件。她身上穿的这件和绢花都是她找往常的白缎自己做出来的。
绿娥接过绢花为美玉簪在乌黑的发髻上,大小姐长得像已过世的老爷,老爷年轻时是清河县出了名的美男子,所以大小姐青春不再依旧眉目如画,只一双眼如同枯井般无波无澜,惹人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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