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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于世立于地当守诺言,你考虑得对。所以我想,或许需要于家以书面方式解除那个约定——在契义上是可行的,你的工作和前途需要婚姻,赵尧尧却没有回国打算,为解开那个死结想必于家会通情达理。”
滴水不漏的言辞,简直把方晟逼到悬崖边缘!
他咬咬牙,以自己都吃惊地冷静地说:“首长,这是我……想重点说明的,那个承诺主要出自我对赵尧尧的愧疚与悔恨,从而自己给自己套的枷锁,与于家没关系,与……任何人都没关系。”
桑首长的脸慢慢地、以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什么叫天威难测?方晟切切实实感受到了,不是刀刮枪刺之痛,而是……发自内心的惊惧。
不用桑首长说,方晟也恨不得狠狠打自己几十个上百个耳光:你对不起赵尧尧,那徐璃、白翎还有身后一长串女人都是活该?人家都为了你抛弃家庭、怀孕生子、饱受白眼和唾骂,到头来无名无份,永远躲在阴暗角落里见不得阳光?
换作楚楚、越越,方晟又是什么感受?
此时的方晟宁愿桑首长跳起来恶狠狠给自己两拳,或者索性把自己按在地上痛打,用力踩踹。
也不愿桑首长这样失望且冷峻地看着自己。
随之而来的负面影响,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但方晟已顾不上太多,因为他本来就不是畏首畏尾、为了私利放弃内心坚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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