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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一整天与几个领导打交道,方晟发现江业干部的派系色彩不太明显,即不象黄海特别是以陈冒俊为首的本地派那样泾渭分明,凡是对方阵营的对也是错,自家阵营的错也是对,每次开会总是为了反对而反对。相比之下江业这边要理性些,至少表面上能做到对事不对人,当然也不排除方晟毕竟是一县之长,又有黄海的辉煌战功,第一次常委会就摆出咄咄逼人的气势,大家对他多少有些畏惧。
傍晚方晟独自开车回梧湘,途经富民大桥时特意拐了个弯来到三井庵,庵里冷冷清清,几个尼姑都出去布施去了,只留个又聋又老的尼姑看门。长满青苔的院子里,靠北墙有三口古井一字排开,蹲在井边,井里波光遴遴,隐约有凉气扑面。
井台为青石所砌,井壁则是清朝年间特有的又细又长的糯米青砖,加之常年湿润,摸在手里滑腻温软,如同久经把玩的古玉。
岁月遗留的历史沧桑啊,说它是文物并不过分。
“喂,在干啥?”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
方晟一惊,差点栽进井里,赶紧双手撑住井台回头,却是位身着青衣长衫的小尼姑,眉清目秀,脸色苍白,秀目圆睁一眨不眨看着他。
他双掌合什道:“阿弥托佛,师太吓死我了,下次能不能声音轻一点?”
小尼姑脸一红,双掌合什作了个揖:“不好意思,我看朝井口探下身子,以为想自寻短见呢……”
“生即死,死即生,生生死死何足挂兮?师太这么说着相了。”
小尼姑“卟哧”笑出声来,转而又恢复平静,道:“请问到本庵何事?这里只接待女宾,男士莫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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