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你所的‘坏人’，我心硬如铁，从来不可能妥协退让，他们愈顽强愈穷凶极恶我斗志愈高，可……要对付朱正阳、陈皎、卫君胜等等朋友，施展那些手段和心机，我……我可能做不到，”到这里方晟猛地站起来，“我不能昧着自己的良心和道德底线，我不能把曾经惩治贪官污吏、鱼肉百姓的招数用到他们身上，他们都是你所的好人，好干部，无论谁上位都跟我一样有利于老百姓，有利于社会，有利于国家！”

        赵尧尧上前轻搂着他的肩，叹道：“你……还是三滩镇那个热血男儿呀，方晟！实话你跟我爸、二叔他们讨论的东西我不太懂，但我赞成你的话，无论何时无论什么目的，都要守住底线不能变成自己厌恶的人。”

        “是的，”转身轻抚她的秀发，方晟道，“尧尧也不必过于担忧，事态没糟到那种程度，我只是多想了一些事而已……进卧室吧，再聊聊伦敦那边的生意……”

        大年三十想跟老朋友燕慎聊聊，不料他又去了伦敦直至三月末才回来。正好燕慎的顶头上司京都交通工程技术学院院长蔡子松邀酒，难得春节聚到一起，还有陈皎、樊伟、白翎等热闹一下。

        方晟笑着问：“子松已经邀到几位？”

        蔡子松不得已：“个个忙得连轴转，一位都没邀到哎，真是干部越做越大朋友越来越少。”

        方晟顺势：“那就改日吧，两个大男人没法喝酒啊，对了，燕慎怎么回事，大过年的跑伦敦干嘛？”

        “老弟不知道？”蔡子松惊讶道，“他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那边……他爱人坚决要离婚，燕老坚决不同意，乔莲嘛情绪反复无常，燕老弟夹在中间快被烤糊了，借口到欧洲看望妹妹姜姝一走了之。”

        “噢——”

        提到姜姝，方晟不由得情绪低落下来，整个上午都怏怏不乐。下午白翎百忙之中抽空陪他去医院看望沉睡中的叶韵，更是悲从心来，在玻璃窗前来回踱了近一个时。

        “宝今年中考。”回程途中白翎道。

        方晟随口应了一声，没太在意。对大院里这些孩子来中考、高考都不是问题，将来有志于读癣读博也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他们想不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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