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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了在私人影院看的那个电影,阴暗狭小的地下囚室,逼仄压抑到令人窒息。女主角茫然空洞的眼神,和千濯平日的眼神一般无二,那是绝望到顶端的,毫无生机可言的麻木。
他秒回了我,但我没有及时回复,后面他也没再发信息过来,我有些害怕,拨通了他的号码。
所幸他接听很快,听起来声音稳定,并没有什么问题。我与他没什么话可说,他也极少主动引起话题,只负责回复我日常的没营养的询问。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就没再特意伪声,不过可能有之前的习惯在,他说话仍然是又慢又软,轻轻地,不会一惊一乍,也不会突然暴跳如雷。
“明月。”
“嗯?”
“不要害怕,我不会死的。”
“……嗯。”
长久无言,他仍没有切断连线,一直等到我挂掉电话,浅浅的呼吸声才从我耳边消弭。十年前的事情,他应该也没完全忘记吧。
明月挂断电话后,千濯合上了她的相册,把它按照原位置放好,看着就像根本没动过一样。整理书桌时相册掉了出来,他就顺便看了,从头翻到了尾,相册的第一页,是明月十年前借亲戚的相机拍的他,她会在每一页空白处标注备注,给他的备注只有两个字:千濯。
看完这本相册,就基本了解了这些年她的经历与遭遇,她是惊弓之鸟,瞥见弓杯蛇影,从此抗拒漂亮阴柔的男孩,甚至对男人都产生了阴影,像她这样漂亮可爱又温柔体贴的女孩,这些年来竟然都没谈过恋爱。
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无论阴柔或是阳刚,或者半男半女,都没一个好东西。相册的最后一页,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备注为[组长],对男人仍抱有期待,他的明月真的是个可怜的小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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