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阖目将剑锋对准自己的脖颈，毫不犹豫地划了过去，血溅三尺喷涌而出，他的身体缓缓倒下，卧于故人之侧。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终于正大光明伸手，握住了司空离早已冰冷的手，十指相扣······

        泉虚宫，云修衡猛地睁开双眼，额头冷汗涔涔。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端坐在静室之中，案几上的香炉袅袅升起一缕青烟，檀香缭绕，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落进来，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仿佛方才的血腥场景只是一场噩梦。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依然清瘦修长，没有沾染丝毫血迹，他颤抖着深吸一口气，抬手摸向自己的脖颈，那里光洁如初，哪有什么致命的剑伤。

        可心间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感却如此真实，司空离冰冷的手指还留在他的掌心，那张染血的俊脸依然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远处传来清脆的剑鸣声，云修衡站起身推开门，看见师门弟子正在演武场晨练，看着故人们的脸，他掐指一算。

        「我回到了过去，还是看见了未来？」他不解得喃喃自语，但很快，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无论如何，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一次，他绝不会让那个可怕的未来重演。

        泉虚宫主殿内，云修衡微微俯首：「师兄，我想下山游历。」

        高座之上的泉虚宫主眉头微皱：「修衡，你不是要闭关悟道？为何突然要下山？」

        「我此次闭关毫无精进顿悟，思来想去，还是想去山下历练几年。」云修衡声音平静，却暗自攥紧了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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