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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候,沈知初才意识到,厉景深是真的得了癌症快要死了。
他躺在床上,张嘴一声声咳嗽,白色床单上都染红了血,他像是一条被拉上案的鱼,在死亡面前无力挣扎,只能张嘴靠着最后一点氧气试图活命。
沈知初靠着墙站了一会儿,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等医生出来后她脚都麻了。
其中一位医生好心提醒道“你可以进去看了,但注意,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尽量别打扰他。”
沈知初进去,又是站在床头安静地看着厉景深。
冬天能看什么呢?
——沈知初,等你病好了,我就带你去看雪。
蓉城没有雪。
——那就再等等,去北边看花,去南街吃小吃,去东边逛古城,去南边看海,那里有肆意展翅高飞的海鸥。
厉景深的脸色很难看,白的像一张纸,这绝对不是夸张的说法,是真的毫无血色,室内的灯很亮,白色灯光照在他脸上带着透明的脆弱感,他像是快要消失了一样,唇如藕色,点滴往手臂里灌,她看着他的手,不用摸,就知道很冷。
厉景深醒着“我今天还想吃你做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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