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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了,多谢先生的面,先生回去歇罢。”舒皖眸中染了笑,可她因方才哭过,双眼周围还红着,这笑就显得十分勉强,反惹人心怜。
“去罢。”舒皖挥了挥手,已经转过了身,将两手搭在腰间,去解自己的衣。
沈玉想说些什么,劝慰他的君王,是他早晨会错了意,其实那桩婚事他也可以不去的。可陛下已然不想再听了,她或许真的累极了,想要歇息。
沈玉瞧见陛下宽衣的动作,哪儿敢再留,揣着满腹心思拜别了。
福宁殿空寂如往昔,能将大殿装满的,只有房里的光。沈玉忽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陛下已然不愿再亲近旁人,这殿里这么大,连个值守的人都没有,若是病了,出了什么事,谁来照顾呢?
陛下只亲近他。
沈玉深思着,刚踏出内殿的门槛,便听见里面道:“来人,给先生掌灯,送先生回去。”
“陛下......”沈玉轻喃一声,心好似被揪了一下般,开始后悔早晨为何说了那样的话伤陛下的心,他竟以小人之心度了陛下君子之腹,实在......
沈玉走了。
舒皖自一扇窗内静静目送那道身影离开,嘴角浅浅勾起一丝笑意,末了,她轻哼着歌,灵巧的身影在灯下转了个圈,跳出几步不知名的舞来,如招展的蝴蝶,然后欢喜便再难压抑,银铃般的清脆笑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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