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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声愉叹息一声,“作为医生,当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救助患者生命,但是长期药物治疗或者做手术都很痛苦,并且这个病还这么难治,医生也是人,出于人道主义,只希望病人最后的日子能开开心心的。”
“就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席容担忧地问,“我记得你们家在美国不是跟一家跨国企业有过针对这项病症的医疗合作吗?”
周声愉语重心长地说:“肺部纤维化不可逆,如果是早期的话,还可以用药物缓解,最有效果的药也最贵,你确定他们负担得起?”
此话意有所指,席容心虚地垂下脑袋。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单人病房里传出阵阵咕嘟咕嘟水泡炸开的声音。
呼吸面罩上的雾气随着病人平稳的呼吸若隐若现,白色床单上,一只指尖粗到变形的手上却搭着一双格格不入的白玉般的手。
病房门推开,裴简看了一眼沈寅孤零零的背影,他惆怅地叹了口气,悄悄走过去拍了下他有些削瘦的肩膀。
沈寅蓦然回神,抬起拉满血丝的眼睛,看了一眼病床上熟睡的人,才起身跟裴简一起出了病房。
通风效果极好的走廊在寒冷的季节简直能冻得人腿发抖。
沈寅抹了把疲惫的脸,问道:“毛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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