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艾的味道更加浓郁了，见到这张和自己脸型相似的人，沈寅强自镇定心神不愿意露怯，他低下头，不卑不亢地喊了一声：“父亲。”

        沈寅低着头，听见椅子挪动了一下。

        随后，一道平淡的声音响起：“你跟她，长得还真是像。”

        精致漂亮的脸在微弱的灯光下若隐若现，和记忆中故人的面孔完全重叠，简直刺痛了男人的眼睛。

        沈寅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四月的意大利比国内冷很多，现在还是四月初，一到晚上就冷了起来，古典的雕花窗户将残缺的月亮框在其中，淡漠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屋里，照亮了一小片黑暗。

        在窗边站了半晌，直到忙碌多日的酸胀从腿上传出，沈寅才回过神，放开手中的窗帘，没舍得遮住这片月光。

        这里太压抑了，虽然有人，可是所有人都按照规矩像机器人一样活着，晚上吃饭的时候，他连大气都不敢出，父亲一直看着他，盯着他的动作，时不时跟他说一下饭桌的礼仪，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余玦也严格遵守，看着他的眼神虽然很激动，可是也不在吃饭的时候多说一句话。

        不喜欢这里，一点都不喜欢。

        沈寅缓缓后退坐在床上，望着月亮的眼眸淌下一滴眼泪。

        好想回家，好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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