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周子羽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像浸了冰碴，“是你在给我设限？一个助理，真当自己能做周家的主了？”

        裴青宴迎着他的目光，镜片后的眼睛波澜不惊：“我的职责是协助董事长，确保决策合理。若周公子坚持，可以亲自向董事长说明。只要他同意，我立刻办理。”

        四两拨千斤，将决定权推了回去。

        周子羽盯着他，沉默数秒，忽然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裴助理，你真是我爸的一条好狗。”

        这话极尽侮辱。裴青宴只是眼神略暗了一瞬，连眉都没皱：“周公子过奖了。”

        就在这时，他私人手机震了一下。

        裴青宴瞥向屏幕——一条陌生号码的彩信。图片模糊，却能辨认出两张靠得极近的男性侧脸，其中一人是他自己，背景暧昧。文字紧随而至：【青宴，好久不见。我回A市了，有点关于我们过去的小纪念品，想和你分享。中午十二点，楼下转角咖啡厅见。别让我等，不然我不知道会把这些有趣的照片发给谁。——赵昂】

        裴青宴的指尖几不可察地收紧。

        赵昂。一段他极力埋葬的、不堪回首的过去，竟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重新撕开裂口。

        “怎么？裴助理有私事？”周子羽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丝异常，虽然极其短暂，但没能逃过他阴冷的审视。他饶有兴致地挑眉，像终于发现了完美面具上的一丝裂缝。裴青宴的私生活对他而言一直是个谜，这个永远一丝不苟、仿佛没有弱点的男人，居然也会有被私事困扰的时候？

        “一点小事，不劳费心。”裴青宴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上，语气如常，“若没其他事，我先去准备晨会简报。”

        周子羽缓缓起身，理了理本不存在的袖褶，走到门口，又停住。侧过头，语调带着玩味与探究的冰冷：“裴助理，希望你处理‘私事’也能像处理公事一样……干净利落。别给集团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才好。”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裴青宴一眼，推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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