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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京城动盪,谣言四起,当然,这些霍云卿却是一点儿也听不见,并非她心如止水、两耳不闻,而是冷宫在皇宫东北隅,远离中枢。太元宫地处偏僻冷清,几乎与世隔绝,太子失势,权柄尽丧,原本服侍的宫人们各散,另寻新主。
留下来的除去她自家陪嫁来的翠儿,便只剩太子身边的几个死忠:近侍斐公公与三名贴身随从,服侍是够人的,但要打扫荒置多年的太元宫这些人可远远不够。
霍云卿歪着脖子,呆呆地站在门口,仰头望着寝宫门楣上那块斑驳陈旧的匾额,字跡早已模糊得快认不出来了。
她身后是一箱箱陪嫁之物,整齐堆放在殿前的石砖地上,往后的生活费,恐怕就得靠这些撑着过了。讽刺的是,这些陪嫁里有不少都是来自她那位废太子夫君的政敌们给的添妆之物。
朝堂之上,势力分为三派:前皇后所出的太子,在朝堂上显得弱势,只为一些守旧大臣的拥护,大皇子与五皇子各拥兵权与世家支持,明争暗斗,如今太子遭废,朝堂势必又要重新洗牌一番。
说起来,她的身世也并不比朝堂简单,她祖父是当今朝中赫赫有名的霍阁老,清流之首,手握文官话语权;而她的外曾祖父,则是镇守西北的定国公,一门英烈,世袭武职。这两家一文一武,素来不对盘,朝堂之上多有争锋,早就结怨多年。
偏偏,她那一向温文尔雅的阿爹与性子刚烈的阿娘,居然在一次宴会上对彼此一见鐘情,此后一发不可收拾,两家极力反对,便一不做二不休来了个生米煮成熟饭。
为了顾全顏面,霍家与萧家终究还是让他们拜了堂,但条件是需自立门户,往日不可以世族自居。
不得不说阿娘眼光极好,阿爹相当争气,一步步白手起家,从基层小吏做起,用整整十年的时间,现在当上户部尚书,成了当朝重臣。
说回朝堂局势,大皇子燕承昀,生母霍贵妃,霍阁老的大房嫡孙女,她要喊一声姑母;而五皇子燕璟行则是贤妃所出,定国公府嫡次女,正是她的姨母。
出嫁之时,定国公府与霍家几乎同时送来珠宝缎匹、珍稀药材,一箱箱堆满了中堂,道是为她添妆撑腰,实则锋芒太盛,几乎压过了自家准备的正经嫁妆。
旁人只以为她荣宠风光,却不知这满堂珠翠,早已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两家势力暗地交锋,借她之名明争暗斗,她唯一难办的地方便是不知这些入了太子耳里又会引得多少猜忌与防备。
灰扑扑的地面上满是杂乱不堪的脚印,宫人正忙着清扫多年未动的积尘,翠儿手里的扫帚一起一落,尘埃四起,霍云卿才刚踏进门槛,就吃了一嘴灰,皱着鼻子连忙侧身走进偏殿,想看看未来不知要睡上多少年的床榻是否还能凑合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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