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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聊了很久,她问起沈生生,为什么快四十的人了却未成家,沈生生没想过这问题,他不记得自己在老去,或者,他不记得别人眼里的标准是什么,这是个孤独的时代,我们能跨越千里去任何地方,却找不到让人安心落脚的旅馆,我们方圆十公里内挤满四十万人,却交不到一个朋友,我们,买得起JiNg美的礼物,却找不到可以送的人。
“我懂你的意思。”方茹在电话那头翻了个身,坚定地说。
“小孩子,你懂个什么?”沈生生抿抿嘴,他想起她的嘴唇。
“我哪小了?我也是快三十的人了好吗?”
他喜欢和方茹在一起的日子,哪怕是对坐一整天,她在忙她的事情,他在随意翻着电子书,却时不时偷瞄她一眼,如果被方茹逮到,她会憋笑看着他。偶尔,她会故意拉开肩膀上的衣服,露出肩带挑衅他。后来,他决定求婚,他想娶她,那天晚上,他写了一封情书,用最原始最真诚的方式,在纸上,把他的想法写下来。
小茹:
对你的感情,像历经无数难忘的四季。
我想起二月天的中午,北半球的疾风把初春搅得没有安宁,我蹑手蹑脚地翻开一本喜欢的书,双脚搭在桌上,在乏味的章回里想找点乐子,视线却不自觉越过书,落在那抹淡光上,它刺破窗帘,在地板上懒洋洋地躺着。我实在忍不住了,光脚走过去,脚面刚接触到还飘着灰尘颗粒的光线时,温暖掠过我的心头,一整个冬天被冰封的情绪,此时正在我血Ye里沸腾,这,是我遇见你时的感觉。
人们大多数时候都不喜欢夏天,整个人都汗津津的,咯吱窝里,总会时不时惹麻烦,抓不紧皮肤的YeT,在经过无数毛孔时奋力挣扎,不仅没有抓住任何一根毫毛,还把自己原本光滑的表面切割得面目全非,剐蹭着每一毫米神经,让承受者的身T也越发紧绷。它索X,顺着皮肤随波逐流,一路明目张胆观看承受者的心事,和他那越发紧握的拳头,直到,汗滴落在腰间,皮带捆紧的那地方时,承受者的身T才全部放松,而此时,他已经紧张得忘记自己还活着,这,是我们互表心意时,我的感觉。
这里不是一个四季分明的城市,即使地球纬度赋予了它这个权利,但这里没有秋天,这么多年,我都快想不起,秋天的霜是怎么让枫叶一夜变红的了。不过,有些记忆,它始终刻骨铭心。我记得,凉爽的夜里,即将走完一生的虫子们不再鸣叫,开始停下来回忆自己的一生,有快乐,嗖,秋天走了,留给农民整框整框的丰收。你啊,每次的一颦一笑,都足以,让我T会到一个不自觉挂满笑容的秋天。
当我给自己加了外套时,冬天已经来临,厚厚的麂皮挡住了见缝cHa针的冷风,让我本就清冷的心得以挺过无数个早上。鼓足勇气,把自己丢进一个个刺骨的早晨,汽车像喋喋不休的老妇人,在路上抱怨着走过,我避开它们,钻进地下铁,等车的人把手塞进衣服,哆嗦着期待,期待一趟温暖有空位的列车,我看了看提示屏,准时的五号线还需要七分钟才能走到我面前,我其实也心疼它,跑的太快,停下时就需要压低身T,在铁轨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才能准确无误让出入口对号入座。我打开你的语音,切换成听筒模式,按下播放键时,仿佛,走进一家香气四溢的咖啡店,燕麦N和拿铁混合时,果酸的香味迫不及待冲进我的鼻孔,调皮地翻找我的心事,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把嵌进皮鞋里的牛仔K拉出来,松了松皮带,向后半躺,把服务员递过来的拿铁凑到嘴边,一口气喝掉大半。而那些调皮的香味,发现我的心事只有四个字时,便无趣地散落在雾蒙蒙的蒸馏器前。我解开外衣,心事在咖啡店里来回踱步,有人想让他停下来,他们不知道它的名字,其实,很简单,它叫——我想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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