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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晚晴留下的字条像一张惨白的判决书,贴在兄妹之间那片骤然空阔的荒原上。
日子被拖拽着向前,沉滞黏稠。空气里少了那抹清冷的栀子花香,只剩下兄妹二人无声对峙的气息,沉重得能拧出水来。
沈知珩的画室门紧闭的时间越来越长,松节油的气味浓得刺鼻。沈知遥把自己埋在厚重的法典和案例卷宗里,书页翻得哗哗响,字却一个也没钻进脑子。
他们小心翼翼地绕开对方的活动轨迹,像两个在废墟上行走的幽灵,偶尔目光在空荡的客厅或狭窄的走廊里相撞,又迅速弹开,只留下更深的Si寂和灼人的东西在空气里滋滋作响。
那张写着“地狱”和“天堂”的纸条,沈知遥最终没有扔掉。它被沈知珩随意地夹在了玄关一个空置的钥匙托盘下面,露出刺眼的一角白sE,每次经过都像针一样扎着她的眼睛。
几天后的傍晚,天sEY沉。厚厚的铅云低低压下来,闷雷在远方滚动,空气里弥漫着暴雨将至的土腥味和令人窒息的低压。
沈知遥心神不宁地坐在客厅沙发一角,膝盖上摊着书,指尖捻着书页边缘,几乎要把它抠破。沈知珩靠在对面的单人沙发里,手里拿着一本厚重的画册,视线却落在窗外黑沉沉的天际,指尖夹着的烟灰积了长长一截。
一道惨白的闪电骤然撕裂天幕,瞬间照亮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也照亮了沈知遥眼中来不及掩饰的惊惶。紧接着,炸雷轰然滚过屋顶,震得玻璃窗嗡嗡作响,仿佛天穹在咆哮。房间里的灯管猛地闪烁了几下,骤然熄灭。
黑暗瞬间吞没了整个空间。
沈知遥短促地惊x1了一口气,身T本能地向沙发深处缩去。视觉被剥夺,听觉和嗅觉瞬间变得异常敏锐。她听到沈知珩那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布料摩擦声,大概是掐灭了烟。然后,是打火机清脆的“咔哒”声。
一点橘h的火焰跳跃起来,映亮了沈知珩近在咫尺的脸。他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沙发,无声无息地走到了她面前,半蹲下来。摇曳的火苗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跳动,映出一种野X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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