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落座。沈知珩坐在主位，周晚晴在他右手边，沈知遥在他左手边，隔着餐桌，恰好与周晚晴相对。

        沈知珩拿起汤勺，先给周晚晴盛了一碗热腾腾的排骨汤，动作流畅自然，甚至小心地避开了浮在上面的油花。“小心烫。”他低声说，声音里的温和让沈知遥握着筷子的指节猛地收紧，指甲掐进掌心。

        “谢谢。”周晚晴接过，小口抿了一下，眼睛弯起，“嗯，味道很好。你手艺真不错。”

        沈知珩唇角似乎弯了一下，没说话，又拿起沈知遥面前的碗。

        “我自己来。”沈知遥几乎是抢着说出口，声音有些尖锐。她一把夺过汤勺，胡乱地舀了一勺汤放进自己碗里，滚烫的汤汁溅出几滴在手背上，她也没感觉到疼。

        沈知珩看了她一眼，眼神平静，收回了手。

        晚餐在一种诡异的安静和刻意维持的礼貌中艰难进行。只有碗筷偶尔碰撞的轻响。

        “知遥是在法学院吧？”周晚晴放下筷子，用纸巾轻轻按了按嘴角，看向沈知遥，眼神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和距离感，“学法律很辛苦吧？听说要背很多条文。”

        沈知遥正机械地戳着碗里的一块牛腩，闻言抬起头，撞进那双与自己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眼睛里。“……还好。”她挤出两个字，嗓子眼发紧。

        她能感觉到对面那道目光，不是在闲聊，更像是一种不动声sE的观察，一种将她与沈知珩之间那扭曲的暗流尽收眼底的审视。这感觉让她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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