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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了。书房里只亮着一盏孤零零的台灯,昏h的光晕勉强圈住摊开的厚重法典和几本卷了边的复习资料。
空气凝滞,带着书本陈旧的油墨味和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
沈知遥捏着笔的指尖用力到泛白,视线SiSi钉在密密麻麻的法律条文上。
那些字句像一堆乱爬的黑蚂蚁,在纸面上模糊地蠕动,怎么也钻不进脑子里。
过几天就是法考模拟,可脑子里塞满的,却是昨晚画室里松节油刺鼻的气味,混合着另一种令人窒息的热度。
她猛地x1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把视线重新聚焦。
指尖烦躁地捻过书页边缘,纸张发出令人牙酸的细碎摩擦声。这声音在过分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搅得人心头更乱。
就在她几乎要把那页纸抠破时,书房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一GU浓烈的松节油气味瞬间压过了书本的陈旧气息,蛮横地涌进来。
沈知遥的肩膀下意识地绷紧,捏着笔的手指关节咔地一声轻响。她没有回头,目光依旧SiSi钉在书页上,仿佛能从中汲取某种对抗的力量。
脚步声很轻,却在安静的房间里异常清晰地踏在木地板上,一步步靠近,最终停在她书桌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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