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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清脆,轮毂声辚辚,马车终于带着人向府衙行去。
愫愫看着马车影子消失在视野之外,虽感到些许遗憾,但也能体谅他身为臣子的责任与身不由己。前世她在心中也并非没有怨恨过他,怨他百无所系唯有三尺书案,怨他东奔西走国而忘家,怨他数九寒冬一身霜雪敲开家门。
春月照烛台,梧桐抚清秋,岁首提灯来,岁暮归家去。
愫愫曾记得,当年他风尘仆仆出现在家门口的样子,那时候娘亲尚在,院中梅花开得正盛,她笑眼弯弯接过爹爹的披风,捂着他的手在炭火旁仔细地暖着。爹爹总会将她搂在怀中抱着,跟她说今日又见了何人,去了何处。那些深藏的旧梦,暖和而熨帖,连带着遗憾也无端地消减了。
就算爹爹不常见她又如何呢,爹爹是她的爹爹,也是朗州百姓的父母官。他日不暇给,她自去找他便是。自从想通了这一点,她便逐渐释怀了前世那些别扭的怨怼。
夜风轻扫,门檐下的灯盏微微晃动,竹声婆娑,影随风移。
“姑娘,天凉了,回去睡吧。”
愫愫点点头,转头踏过门槛。方至提裙时,目光轻拂过林下的暗影,她停住了。
“阿浮,你去将院中搬个案几来,如今月色正好,我赏赏再睡。”
阿浮打了个哈欠,借着夜色深一脚浅一脚地进了院子。她近来已经习惯了自家姑娘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便是她现在说要寻个梯子去摘星星,她指不定都会回院子里为她寻长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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